*题目来自于双生子宇航员悖论

*一篇被动画官图至少有25岁的芥弄碎了心之后的泄愤与自我开导

*情节幼稚没有文笔而且有私设ooc

*放飞一个无趣又严肃的自我!

*主太芥无差但是织太中芥无差都有一点


芥川龙之介的时间开始变快。太宰先生走后,他一直将自己沉浸在对太宰的寻找之中,过分专注,将每一秒过得像是在黑夜里穿行,以至于来不及注意到他的时间从哪天开始就发生了变化。如今他体内像是有了一只上紧发条的钟,秒针急速颤动并狂热地旋转。

与多数固执的精神疾病患者相似,他察觉不到自身的异状,只是世界在他的眼睛里日渐迟缓。他第一次发现泊船口岸的风吹不起他的鬓角,注意到那风唯独对他来说是太慢了。杀人的时候,大动脉的血比他们眼睛里的惊恐更早地喷出来。横滨的雨慢悠悠掉下来,他也能错身而过免得沾湿风衣。这种缓慢是不稳定的,在与人交谈相处时正常一些,故没人能看出来芥川活在别处,他的时间飞逝。

 

森鸥外将他提到武斗派领导任上的第一桩事务就是搜查出太宰治的去向并且将之捕杀,准确一点讲,是带回其当年爱用的地牢,审讯处刑。谁不知道森鸥外只是为了给芥川一个与身份相配合的新立场与一次地毯式熟习横滨街头世情的契机,但谁也都知道芥川在与太宰沾边的事情上判断力松懈得厉害。就连自己身边的世界开始变慢,起初他也只当这意味着相对而言节奏更快的战斗与更高的搜查效率。

如此一来,每一个任务周期,突然都被空闲填满。这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阅读、训练、并且回想太宰治。当时他还跟太宰先生一同住在相当宽敞的公寓里,十八岁的干部,与十六岁的被收养来的部下与学生,组合成某种奇妙的家庭关系。家事一般拜托钟点工,但太宰也都事无巨细地教过他。下厨则是两人不规律地轮换,太宰先生又常常会据此做些匪夷所思的事儿出来,比如休息日在厨房忙上一整天到傍晚什么也没端出来却砰地倒地,手里还握着砖块似的东西额头则血流不止(看来还是死不成呀……拿卷新的绷带来,芥川)。芥川很习惯地叫了外送的粥品,在得知自杀工具只是块刚做出来的豆腐之后洗干净血迹拿罗生门刀功极好地片成薄薄一盘,浇上一点点味淋,那是好吃得难以忘怀的一餐。

芥川,那天的自杀用豆腐,记得吗?确实很不错对吧。消失之前的那个晚上,太宰这样问芥川。真可惜啊……芥川你记住,我们这群人,没有等待与臆想的权利,可能性之塔会坍塌,事情会在一瞬间起变化。如果想让朋友品尝什么的话,最好立刻去做。太宰取下额头上缠住一只眼睛的绷带,硬豆腐留下的碰伤大概是好利索了,稍微蜷曲的蓬乱黑发抖出沐浴的香气、烟草味残余和他人的新鲜血腥。

 

芥川问樋口,你有意识到自己所在的时间似乎走得慢了一点吗。

芥川前辈,虽然很希望能够一刻不停地辅佐您,但您来去无踪、雷厉风行的作派也实在是令人敬佩呢——自己还完全达不到……会不断努力的……樋口这样说。

她把这句询问当成平日里的前辈的花式指责之一。她的世界一切正常。

那么,不正常的只是芥川自己拥有的时间。

芥川不喜欢被樋口协助是有原因的:他不得不常常停下来等着她。她还要来插手他的饮食起居,后来为了掩饰他在平常的一天里就过完了一周的事实,他躲不掉樋口时就在一日三餐之外仅仅藉由樋口随时能备来的点心甜品维持生命。

芥川不喜欢樋口劝他不要那么拼命地工作,明明事实上是樋口才不论是否有用却比谁都拼命,顺带无意间拿忧虑点醒他时间加速流逝令他迅速成长与苍老的事实。

 

太宰离开黑手党的那天不是工作日,是说去整理事件的善后文件于是带着箱子出门。芥川立即着手制作前些天看中的一种布丁。昨晚有我方成员死去,芥川猜到了这点,但黑手党呼吸间皆是暴力,不影响他为某款太宰先生可能并不看好的食物跃跃欲试。他缺乏一些必要的信息,暂时未及领悟在那个异能者之死里寄托着无可挽回的毁灭与救赎。他将淡奶油与鸡蛋清打得松软如同云朵,浓缩咖啡淋在巧克力冰淇淋球上,这一切谨遵太宰昨晚的叹息之言,但也像那些话语一样,是已经来不及的。

太年轻了,芥川想,当时的自己是那样只能看懂太宰先生明面上的喜怒,深一点儿的哀乐就无能为力。

 

太宰消失的第二年,三月一日,中原中也带着去欧洲钓鱼顺便收来的红酒到芥川家里。是从窗子进来的,轻车熟路,像他十二岁以来的任何一次那样进出老搭档的房间。中也拍拍正在看电影(3倍速快进)并且手不停地将面前一碟无花果干拈起来搁进嘴里的芥川肩膀,芥川蓦地站起来,把中也吓得不轻。

中也注意到芥川又长高了不少,但他从不主动谈起身高,于是他说,芥川你今天是满十八岁喔?虽然只是个小鬼但还蛮有能耐哟,作为前辈随手带来一瓶红酒,怎样,给你开了它?

芥川穿着太宰的黑色风衣,看起来却比太宰离开黑手党时要成熟得多,身量不复纤弱,脸型带上棱角。中也阅人的嗅觉告诉他并非操劳所能解释,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一名二十二岁左右的青年,这太明显了,以至于不存在如此逼真得毫不介意破绽的伪装。那确实是芥川龙之介。他所在的时间出了问题。

诶诶!你有与时间控制系的异能者交手过吗。

并没有听过那种异能者的存在。芥川回答。

可恶。这种嫌疑的话叫那个青花鱼稍微碰一下就弄清楚了……哪怕你对着那张欠揍的脸一拳下去也可以解除啊。中也砰地把喝空的高脚杯掼在茶几上。

假如是异能的作用,也无何解除的必要。芥川说。这样一来,在下倒是与弱者彻底泾渭分明了呢——成为了熟练度与速度无法被超越的强者,并且不需要活得太久——怎样,中原前辈?如果前辈和在下比试一番的话,将是吾等绝大的荣幸——击败太宰先生最讨厌的搭档说不定会获得超越寻常的赞许喔——哈哈哈哈——

中也直到那天才见识到芥川的可悲酒量。

中原中也架起芥川扔上床,旁边屏幕里的电影还未停,中也试图给芥川关了它。芥川动弹一下扯住中也的衣摆神志不清地喃喃说,我被困在这里,很快就要来不及找到太宰先生了——看到那艘宇航船了吗坐在里面的人会永远年轻,我就在被它抛下的行星上——但——两边——大概都会是——孤独地狱——

 

太宰消失的四年之后与太宰被芥川龙之介找回的三天后,芥川在地牢里想,自己这一生遇到太宰的时间竟没一次合适过。嫌自己当初过分年轻,年轻果真与他远去。他不知自己如今比太宰年长多少,大概只有眼唇边的细纹、骨节分明的手指与每况愈下的肺叶能答此问。他自己的时间程里,那座孤独地狱可能已经开张有逾十年。在这个满怀恶意的、拖延着继续年轻的世界里,他借助一点受到默许的暴力,重新遇上了他此生中的神迹:不再是最严酷的(与命运相比),可还是最绮丽。

他想起自己还是个营养不良的十四岁少年时,受困于一些贫民窟遭际遗留下来的恐怖,蜷缩在太宰先生的怀里才能一觉睡到薄明。而现在太宰从铁链上抬起头看过来,目光里带着明明白白的陌生的兴味。可你岂能相信来自太宰治的清爽明朗?——芥川龙之介抱好了他这漫长的人间四年以来所有可能的觉悟,攥起右拳,直向太宰治凝视着他的脸上重击过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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